/关于原著延伸。微量战损。意识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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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偷了一朵玫瑰,却没能带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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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工藤新一总是梦到那天的情形。
在那天之前,他与各方势力一举歼灭黑暗组织,灰原哀拿到APTX-4869的资料成功研制出解药,他与寄宿了将近一年的小学生的身体彻底告别。而那位女士双手抱臂,站在一旁漠然地记录数据,好整以暇地挑眉注视正在忍受细胞大量分裂痛苦的侦探。
十七岁的工藤新一重回校园,抓住了青春的末尾,如愿以偿与毛利兰恋爱,随后铺天盖地而来的考试淹没了韶华岁月。
大名鼎鼎的关东名侦探夜间翻看阿加莎克里斯蒂和江户川乱步,抬眸望向窗外看见一轮浑圆的月亮几乎坠到屋顶。明月亮且低垂,让他无端想起了另一个人的眼神,也曾这样温柔地看向他。
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,溺毙了世间一切的光芒,月亮坠进海域温暖了整片海岸线,棕榈树在风中低吟他的名。
怪盗基德。
没有人知道日本警方的救世主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,梦见那夜怪盗洁白的西服挺拔的鼻尖,月光倾泻于他的白色礼帽,魔术师被纯白手套包裹的右手举起手中的宝石对向月亮,风从侦探的耳边划过。
工藤新一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,一切罪恶都暴露于月光之下,耀眼的红色光芒从那颗不大的宝石中逸出闪烁于夜。
枪声响起的时候怪盗基德将他扑倒在地,在他的耳边说快走。
工藤新一没有反应过来催眠瓦斯就已经四处弥漫,他听见刺耳的咒骂和子弹上膛声。在他失去知觉之前,他感觉好像被人抱起,那人用被月光浸透过的声音低声说着永别。
待他醒来,他身处一条无人的狭窄巷道,身旁的地面上凌乱地散落着染血的白色披风和破碎的单片眼镜。他的心脏被攥紧,恐慌泛上四肢,偏头看见斜插在地的基德卡上留有的一句“Bye bye”。
他们之间不是天与海的距离,而是相交一次就渐行渐远的两条线。他们没法并肩作战对峙一世,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的人。江古田的钟楼,杯户酒店,他们在月夜里短暂的相交瞬间,无意中牵扯出多少夜晚不灭的热意和不绝的心悸。
棋逢对手不是爱情,惺惺相惜亦不是爱情。
工藤新一知道他不爱怪盗基德,但是那场梦境很长而相遇太短。他梦见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,关于怪盗基德宣布隐退这件事。他将不会再在月下与他相逢。
很久之后工藤新一梦醒了,眼前是那本还未合上的《无人生还》。他的心底一片潮湿,盈满惆怅,抬头三尺是黎明。
那场月下对峙,无人生还。
很久以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出门逛街。夜晚的东京人声鼎沸,仍是月圆之夜。他牵着毛利兰的手随着人潮跌跌撞撞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,摩肩接踵中他无意中擦过一个纤细单薄的肩膀。
绿灯转黄,指示灯一遍遍闪烁。工藤新一的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情愫,仿佛某种心灵感应。他下意识地回眸寻找,却被人群的潮涌往前拉扯。
工藤在那个瞬间看见了那个男生凌乱的后脑和蓝色的眼睛,在那同时对方也将目光越过人山人海望过来落进他的眼里。工藤触碰不到那朵玫瑰,人潮将他们分隔更远。
他消失在十字路口的人群中。
deia vu
法语。表达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是写《Daybreak》 时想过的另一种结局。